星期一, 10月 31, 2011

課後咁(26/10/11果堂)

我不害怕,我不害怕......。一群小孩在海邊,用我們都未知的語言高唱著這一句歌詞。

那是一個災難之年。被南亞海嘯強暴過的小島。阿泉此時被自己紊亂的呼吸打擾了說話的節奏,沉默的房間變成一條敏感的回憶隧道。最初見那些小孩的時侯,他們都在畫畫,阿泉說。自從他們的家園﹑家人都被海水捲走了,島上就有鬼魅。小孩在心理治療師指導下開始畫海,獠牙﹑舞爪﹑漆黑﹑腥紅,原來留下來沒有死掉的他們每晚都見到百鬼夜行,睡夢裡。

阿泉要用音樂幫小孩軀鬼。帶著小結他,與治療師及義工每人手拖兩個孩子,來到孩子心目中的餓鬼灘。任誰都想踏的浪花竟然被理解成蛇,潮水舌尖還未觸及那些小腳板,嚎哭尖叫蓋過潮聲。泉的淚水像冰塊,不多不少的凝在眼眶,於是我們開始唱歌,他說。他們唱的是最道地的歌謠,我不害怕,我不害怕......用我們都未知的語言高唱著這一句歌詞,愈唱愈大聲,然後大家都安然無恙地浸在水裡,真好。

纏繞我們的鬼魅多而繁雜,課堂裡我們都是孩子。害怕說真話﹑恐懼﹑沒自信﹑不聆聽......最後不經不覺間我們都唱起歌來,被阿泉一步一步的領到溫暖的海水裡,還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即興演出。社區音樂裡我們變得好差異,又變得好大同。

星期三, 10月 26, 2011

課後咁(19/10/11果堂)

今天上課時看到一幀照片,讓我想起這件小事。

曾經有位朋友阿丁,蠻有照相天份的,有好一段時間都會在遊行呀﹑示威裡瘋狂的拍,比任何新聞記者都走得前,好多人都喜歡他的相片。一直以為那叫天份,直至有一次在政府總部準備清埸的時侯,阿丁跟一位朋友說,待會兒你給抬出去的時候,請朝我鏡頭那邊看。被要求的朋友是個頗追求靈性生活的人,一口就拒絕他了,還覺得他好不尊重,要好好教訓他。結果故事就傳到我的耳裡,就決定找阿丁談談。還記得阿丁當時說:我就想藉那個構圖說這裡的故事。

課堂看到幀照片是這樣的:店舖的櫥窗倒映著慶回歸巡遊的好戲,一個坐在櫥窗外的中年男人抬起頭,就剛好和櫥窗內的女人偶對望起來。講者提到這幀照片的製作可不是偶然,原來是他一直往櫥窗上面看,把那中年男人視線引來,正好跟人偶四目交投。那男人除了看,也同時流露出「有甚麼好看?」的內心戲份。是呀,他是使詐而且理直氣壯的。相片令人產生感動和思考,比構圖呀﹑美學呀﹑技術呀對社區更有價值。

過幾天恰巧碰到阿丁,就談起這回事。忽然對他多了一份明白,現在他有自已的studio,會接些商業攝影。沒有跑得那麼前了,但正在幫工廠大廈裡的各種非工業用家做記錄,在他的相機下,看得見人 的情味。他還這麼年輕,不難成為一個使詐高手。

星期日, 10月 23, 2011

小偷總愛偷酒後的小快樂

入了秋,氣溫是清涼了些許的,但喝過酒後身體還是覺得火熱火熱得超快。
外出幾天短遊,回到香港這混凝土城,鹿子繼續置身在一大幫可以買得很醉的朋友之中,而腦袋都沒有停止想過綠色的東西,菜又好﹑素食又好草原又好,反正讓思緒可以放空一點就好。

今晚是一個小偷派對,由啤酒,﹑紅酒﹑白酒全力支持。

小偷派對跟校服派對﹑萬聖節的派對都沒兩樣,但裝扮就可以免了,因為小偷就是要裝尋常,才能出手。

遊戲規則﹕你可以選擇做或不做小偷,但不做小偷的被偷的風險自然倍增。

這晚,第一個被偷的是關雲祥。
就跟名字一樣,他是那種性情中人,整晚的說話都在關心在當晚要分手的一對戀人。最初說話內容很多,然後他會以一句問世間情是何物作結,後來內容愈來愈少,問世間情是何物變成了他開口的每一句。他想吐。他一站起身,菜館地滑,就一頭栽到地板上,鹿子和朋友都急忙出去扶他。嘭!再栽多了一下。結果地板打了他的額,也打了他的鼻,血流成小河,最後由一位朋友送他回家。關雲祥一年前一段七年的感情被偷了,說話能力都被偷了。

酒好奇怪,為關雲祥忙亂了一陣子好像只不過三秒的事,換個地方酒還是再喝。

第二個被偷的是嘩哈哈。
嘩哈哈最擅長攪些小小的惡作劇,讓人捧腹大笑。今晚論社會,玩音樂再加上她的惡作劇,本應很完滿,可這晚不一樣。最近鹿子總覺得嘩哈哈有心事,也許與她總捉不住喜歡的人有關,你捉不住,又不放手,就只能看著喜歡的人交女友﹑結婚﹑生孩子。所以嘩哈哈沒有安全感,最近總覺得鹿子讓她很煩厭,而且她覺得鹿子在偷她的朋友。其他人都醉在音樂裡頭,嘩哈哈唯有惡作劇找些樂子,也一直被其她朋友反惡作劇一番,時兒傳來笑聲,時兒又傳來尖叫。你這就是惡性循環呀,鹿子笑說,冷不防嘩哈哈別過頭來就罵關你甚麼事﹗鹿子凝住了,嘩哈哈從未罵過她。連隨就是嘩哈哈的嚎哭,不久她就奪門而出,離開了。鹿子讓她很煩厭,而且她覺得鹿子在偷她的朋友。

第三個被偷的是鹿子。
酒量淺的鹿子歇力讓自己保持腦筋清醒,但又覺得必須要醉。這是鹿子第二次和牛見面,鹿子知道牛,但牛不知道鹿子的名字。鹿子表面隨和,但內心總是高估自己,不易交朋友,也不易喜歡一個人,所以也很少主動向別人作自我介紹。但鹿子喜歡玩音樂的人,跟他們一起,說話才好發生。牛懂音樂,他們開始了語言與非語言的交流,鹿子不能抗拒。從菜館離開,鹿子吐過一次卻無補於事,腦筋清晰不了,覺得深深被牛吸引著。嘩哈哈的嚎啕大哭讓鹿子清醒了點,但牛的調侃叫她心情好複雜。牛明天要離開混凝土城也許不會再見,他們的時間在倒數著。要醉倒的人醉倒了,要離開的人都離開了,就只剩鹿子和牛。牛說話的腔調﹑節奏還有手指頭,讓鹿子覺得溫柔而踏實,他們都在渴望對方,都在配合著,但鹿子為著害怕完事的失落,身體就僵起來,牛沒介意,就擁著她睡。其實鹿子一刻都沒睡,時間差不多就叫醒牛一塊吃早餐,直至吃早餐時鹿子問牛,你知道我的名字嗎?對不起......牛說。牛此時的表情好可愛。鹿子向牛介紹了三個別人會喊自己的名字,不知道牛是真的懂還是假的懂。明明甚麼都沒幹,鹿子卻覺得有些甚麼被偷了。

牛走了,鹿子繼續置身在一大幫可以買得很醉的朋友之中,而腦袋都沒有停止想過綠色的東西,菜又好﹑素食又好草原又好,還想大聲喊牛的名字。

星期二, 10月 11, 2011

Dear,法蘭度。

小姐,你要小心講野。操不純正廣東話的法蘭度厲聲向鹿子發出警告。

星期一,上班族還在盯著未放午飯的時鐘,驟雨突襲了入秋的黑沙灣。鹿子和古尼古尼高娃善用了突如其來的假期決定要去看海。比地還要高的水平線再一次證明地球是圓的,潮水帶著泥黃及水泥的色調,未必讓人有脫衣暢泳的意欲,但時兒像黑麥啤酒,時兒像芝麻糊的海水確令鹿子裸著的小腿樂此不疲。奇怪,潮水濕腳時鹿子竟想起昨晚金光閃閃的賭場內,地上那被煙頭燙得傷痕累累的地毯。雨開始下,由粉,變絲,再變線,二人想要到海灘旁的葡式餐廳躲起來,怕冷。

餐廳有個老外的名字‧:法蘭度。坐上客皆是老外,海邊餐廳令人聯想起赤柱廣場的老外社區。倚窗坐在餐廳的角落,鹿子和古尼古尼高娃開始吃已起傳統的葡餐,多虧古尼古尼(鹿子愛這樣稱呼她)慘白的膚色和綠色的眼珠,她們跟這洋人社區出奇地協調,沒有絲毫的不自在。你廣東話講得好好。一個浮在窗外的頭對古尼古尼說。咁梗係啦,我係香港人。古尼古尼禮貌地回應那個妁五十來歲的葡國男人。你一定有俄羅斯﹑德國或者至少係蒙古血統!男人堅持。你呀,如果扮聽唔明廣東話,一定會搵到份好好既工做。他示範了好幾款不懂聽廣東話的嘴臉,鹿子最討厭這類老外,一直低著頭吃呀吃,古尼古尼崇洋,沒有察覺葡國男人的大鼻,也沒察覺鹿子覺得被歧視。幸好她年少,可想到的社交話題不多,男人感無趣,拋下一句我係呢度老闆,走開了,引發起古尼古尼兩眼的一陣閃光。哦,法蘭度。鹿子不掩飾對他的厭惡。

法蘭度一直滿場飛,搭訕過巴西的﹑法國的﹑葡國的,共同的都是青春少艾,坐在另一角落的老女人﹑長得相當好看的一對西班牙男同志卻不能感受法蘭度的熱情招待。雨停了,鹿子揚手向侍應示意結賬,卻引來一個法蘭度。他向員工說了一句葡話,兩小杯傳統西梅酒端到桌上,法蘭度拖延著時間,他需要聽眾。

由十八歲離鄉別井說起,法蘭度有一個廿八歲的兒子,一個離了婚的中國老婆。有再娶嗎?鹿子問。他說他喜歡自由,他有很多女朋友,他喜歡的話和我們兩個睡都可以,就是談錢就沒意思。看著他心口起伏著的鬈毛遠比頭髮多,鹿子就想知道他能多浪漫。我都覺得錢真係無意思......鹿子繼續說,你最窮果陣有無女仔鍾意?梗係有......小姐,你要小心講野。法蘭度厲聲向鹿子警告。錢係垃圾!見他似乎有些奇怪的憤怒,鹿子和古尼古尼試圖把說話弄清楚,鹿子可真的沒有惡意。比我講埋先......他不讓她們澄清。小姐,他瞪著鹿子,你要小心講野。第二次警告。我好窮,佢比我食既,佢要到另外既國家,問我跟唔跟佢去,我結果揀訓街都唔同佢去,果陣我把頭髮好長,法蘭度說。對不起,鹿子默唸,原來把你弄痛了。

鹿子想‧:你知道嗎,法蘭度,你和那女友之間最先想談錢的是你。
由糾結在誰付錢,誰照顧誰的性別固有形象開始,你就開始不當錢是垃圾。
由你想做大男人那時開始,你的浪漫就終結了。
或許你每天需要不同的聽眾才能止痛,
但,法蘭度,你餐廳的菜是真的好吃。

星期六, 10月 08, 2011

森巴 Pussshitachi

or rei~ or rei~ or rei or~or~
or rei~ or rei~ or rei or~or~

記得那年頭 亂彈亂唱
未有同類
靠顛覆音樂 說制度晚安
鬆開 身體
看不見以後 給制度束綁
推翻 脫軌
拋一塊石頭 說實情實況
用我身體

遊客你欣賞緊既係明信片
係傳統﹑古典﹑保守﹑封建
我處身於1972既城市
學運﹑反戰﹑搖滾既浪潮

遊客你欣賞緊既係明信片
繁榮﹑穩定﹑不安﹑質疑
長輩民革後流落過幾個城市
落泊﹑認命﹑移民﹑投資

遊客你欣賞緊既係明信片
富有﹑和諧﹑扮包容﹑假慈善
我處身1997後既城市
我壓係底層
我係火頭我係炸藥
目標係
政治既堡壘
空置既建築物
埋怨自己未夠努力既人
我選擇做你既敵人

記得那年頭 亂彈亂唱
未有同類
靠顛覆音樂 說制度晚安
鬆開 身體
看不見以後 給制度束綁
推翻 脫軌
拋一塊石頭 說實情實況
用我身體
推翻當初 旋律很想改

J Pusshitachi

當說話裡 太多
扭轉空間
呼吸脈搏 慢慢
慢慢 變得困難
揣摩情緒
密碼又再
轉成密碼

這政治活不來
愈活不來
愈活不耐煩

不知就裡
陶醉數字密碼
修飾情緒 慢慢
慢慢 追溯困難
刪減字句 壓迫
壓迫 叫人造反

這政治活不來
愈活不來
愈活不耐煩

用自由晝一筆
不要避免 出界
不要避免 出界

不知就裡
陶醉數字密碼
修飾情緒 慢慢
慢慢 追溯困難
刪減字句 壓迫
壓迫 叫人造反

這政治活不來
愈活不來
愈活不耐煩

用自由晝一筆
不要避免 出界
真相在邊境以南

修編了的黑白
聽不進耳的說話
聽不進耳的說話

跌跌撞撞

想驅散依賴
只想呼吸喝水
再獨來獨往說下去
老套講句 寒天飲凍水
下一句 下一句 下一句

用力跌跌 撞撞
跌跌坐坐
跌跌 撞撞
神經很不安

拼命跌跌 撞撞
跌跌坐坐
跌跌 撞撞
經 不起碰撞

找種新依賴
酒精香煙與誰
總不可能延伸下句
訂些規矩 物理的程序
下一對 下一對 下一對

用力跌跌 撞撞
跌跌坐坐
跌跌 撞撞
神經很不安

拼命跌跌 撞撞
跌跌坐坐
跌跌 撞撞
經 不起衝撞

駱駝

走不出這土地
星再多 夜也沉得起
風沙 為熱氣球充氣
浮在 無知的定理

沙漠之洲
你說我能
當沙漠之洲

沙漠之洲
你說我能
當沙漠之洲

將你 載往目的地
走進 沒有時間的緯道
輕快 看 終點就到
沉重 我想 隨便跳舞

為別人走路 讓我費解

將你 載往目的地
走進 沒有時間的緯道
輕快 看 終點就到
沉重 我想 隨便跳舞

為別人走路 讓我費解

沙漠之洲
你說我能
當沙漠之洲

沙漠之洲
你說我能
當沙漠之洲

動物歌 Pusshitachi

耗費太多
滅 了某個樹林
標籤起 價錢牌
用 賣買買賣
想要 賺大大錢
用 霸佔人民資產的建築
擋我路

耗費太多
滅 了某個樹林
標籤起 價錢牌
用 賣買買賣
想要 賺大大錢
用 霸佔人民資產的建築
擋我路

好風景 好屋企 好的農地
竟敢將我 少少空間 都變賣
好屋企 好的農地
竟敢將空間 少少都變賣

動物要向 卑劣的人類宣告
避免 再有草蜢跳進石屎路
害怕睡夢裡 才能碰上長頸鹿
推倒 新建築
破壞 鐵路

好風景 好屋企 好的農地
竟敢將我 少少空間 都變賣
好屋企 好的農地
竟敢將 空間 少少都變賣

呀嗄 呀嗄 呀嗄 呀嗄

動物要向 卑劣的人類宣告
避免 再有草蜢跳進石屎路
害怕睡夢裡 才能碰上長頸鹿
推倒 新建築
破壞 鐵路
動物要向 卑劣的人類宣告
避免 再有草蜢跳進石屎路
害怕睡夢裡 才能碰上長頸鹿
推倒 新建築
破壞 鐵路

領匯歌 Pusshitachi

曾經 那天 大人們好好相處
沒有錢 生活都總算容易
那天 鈿路有很多主意
到街邊 捉衣欣吃雪條

太多 舖頭 但我 買不了
養車 買樓 但我 買不了
並不可憐 喜歡 (愛)屋邨裡的日子

商舖並不需你裝扮
一切亦不給你選擇
失去樂趣的我怎辦
污染舊有美麗圖畫

噢 噢 噢 噢

太多 舖頭 但我 買不了
養車 買樓 但我 買不了
並不可憐 喜歡 (愛)屋邨裡的日子
領會我 不是領匯的目標
領會我 不是領匯的目標
領會我 不是領匯的目標
領會 我不是領匯的目標

上街 Pusshitachi

保守派說不出我的心態
坊間的報導早已變質變壞
遺棄 所有觸角
被迫 信奉娛樂

怕想太多 怕獨個長大
太多訊息也一一變賣
遺棄 所有觸角
被迫 信奉娛樂

喲喲喲 喲喲喲喲喲

煩悶到極 煩悶到極
煩悶到極 煩悶到極 上街
煩悶到極 煩悶到極
煩悶到極 煩悶到極 上街

煩悶到極 煩悶到
煩悶 煩悶到極
煩悶到極 煩悶到極
煩悶到極 煩悶到極 上街





Kwing Kwing Pusshitachi

風吹過風鈴
kwing kwing
kwing kwing

燈火不夠通明 太多
黑影
黑影

在試探吧
和我玩耍
捉不到
摸不著
的 一轉眼

在抱怨吧
太多心事
都不能
一一放下

跟你講話
無奈你的話總太多
總是說
總是說

︰bad bad bad bad bad bad bad bad,
︰that that that that that that that that,
︰bad bad bad bad bad bad bad bad,
︰that that that, that that, that that that!
在試探吧
和我玩耍
捉不到
摸不著
的 一轉眼

在抱怨吧
太多心事
都不能
一一放下

風吹過風鈴
kwing kwing
kwing kwing
......

下班車 Pusshitachi

除低上班服 下班我很孤獨
避開那監獄 踏上鐵路
衰老 消磨 穿過 隧道

趷啊啊哎 趷啊啊 哎噢

旁邊乘客 很冷淡
想起上班 有哭過嗎
其他乘客 沒對話
當身貼身 似性交吧
累嗎 躺下 性交

趷啊啊哎 趷啊啊 哎噢

除低上班服 下班我很孤獨
避開那監獄 踏上鐵路
衰老 消磨 穿過 水道